后现代语境中的科层制困境及其变革
内容提要:科层制所固有或衍生的理性化、部门分割、法律僵化等特征在后现代语境中更为凸显。西方国家围绕信息社会多元、分散、灵活之
内容提要:科层制所固有或衍生的理性化、部门分割、法律僵化等特征在后现代语境中更为凸显。西方国家围绕信息社会多元、分散、灵活之特征所采取的一系列改革举措同后现代主义对理性和等级制的解构,以及对创造性、灵活化等精神的倡导有许多方面是不谋而合的。越来越多的理论者和实践者致力于这一变革趋向的研究,竭力为未来社会政府理想模式的构建寻求现实基础和理论支持。
在以后字为招牌的当代思潮中,后现代理论也许是近几十年在学术界最具影响力的。
它概念之复杂、论域之飘移、方法论之独特①,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深深困惑。本文将这一概念引入政府公共管理领域,在其语境中去解析现代工业社会所精心设计并逐步完善起来的科层制模式之困境,展望未来信息社会政府的变革趋向和模式构建,无疑会给本已疲惫的研究者增加更为沉重的负担,给宽泛的学术领域增加更为模糊的视角。为了更清晰直接地反映我的基本理性关注,本文的论释既不想引证浩如烟海的后现代文献,也不会去梳理山头林立、莫衷一是的后现代源流与派别,而是将现代官僚制置入后现代语境之中,认识评析其现实不适应性,尝试性地勾勒能够直接而又真切体现后现代理念的新的政府体制模型。
一
科层制,又称官僚制,是人类组织建构上的伟大发明, 是一个自成方圆的独立的体系一种社会组织的特殊形式②。这种体制被人们描述为一整套始终如一的、在方法上有准备的和严格执行的指挥和服从关系。在组织体系内上下级之间有严格的等级区分,下级被毫不动摇地和毫不例外地指令去执行命令。由于科层制是一种客观的权力矩阵,各级官员及其活动都要纳入到这个矩阵,他们都将被当做需要命令和只需命令的人那样无名无姓地受到非政治化的管理。在这种体制下,下层被要求依*他们的上级的首创精神和解决问题的能力来处理各种事务③, 只有处在金字塔顶端的人才能掌握足够的信息而作出熟悉情况的决定④。由于受到各种严密法律规范的制约,官僚们不能随意地按照他们喜欢而又适宜的方式从事管理活动,所有人都必须组织在服从非人格化的、具有知识的大型法人群体中,故有人将其讥之为由天才设计让痴呆者操作的体制,认为该体制只是意味着组织方式的高度理性和效率,是极权主义统治滥用权力的取代物,是指挥和控制现代社会最有效最标准的方式。它给政府带来的逻辑规范就像装配流水线给生产企业带来的逻辑规范一样。为此,马克斯韦伯指出:推进官僚主义制度的决定性理由一直是超过其它任何组织形式的纯技术性优越性精确、速度、细节分明减少摩擦、降低人和物的成本,在严格的官僚主义治理中这一切都提高到最佳点。⑤行政任务的发展永远是行政管理官僚制度化的适宜土壤⑥。不管人民对官僚制度的弊端发出多少怨言,但如果存在着哪怕片刻的设想,意味着持续的行政管理工作,除了通过办公机关中工作的办公人员去进行这种办法外,可以在任何其它地方去完成,那将是一种十足的幻想⑦。的确,科层制作为一种组织理论,虽然在学术界不止一次地引起争议,然而其模式和轮廓似乎已深深地植根于人们心中,并得到人们情感上的认同。它作为一种组织原则,赋予工具理性在人类事务中至高无上的地位⑧,为人们提供了相对稳定的组织载体和行为规范。
然而,随着后现代思潮的扩张和后现代社会特征的日益凸显,超级信息符号已经逐步渗透于大烟囱经济,并呈取代之势,以信息为基础的新文明动摇并改变了原有的政治、经济和社会运行模式,世界政治、经济、文化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变化:一是社会利益和价值多元化。有学者认为,在后现代语境下,思想上的共识在逐步丧失,统一的、普遍认可的标准在不断模糊, 每一种主张、理论、主义、意识形态都可以自成体系,自行其是,自己就是裁判,而不再仰仗传统意义上的真理和作为真理的载体的那种权威⑨。正是由于社会利益和价值观的多元化,与大工业、大民族国家和大众传媒相伴相生的大多数人统一意志的民主,而在以知识为主要资源的后现代社会则日益个性化,社会中的各种利益、价值和媒体必然会呈多元化的发展趋势,无数的少数派权力必然会逐步取代具有关键合法性的多数派统治⑩,用统一的标准或模式来限定或衡量社会成员的观念和行为将变得越来越困难了。二是层次政治在范围上不断扩大。超级信息符号经济的出现,知识、信息日益为更广泛的社会公众所享用,符号分析员如雨后春笋般地涌现;与此同时,等级制控制力量不断受到削弱,一些大公司超越主权观念的限制,走出国门,遍布世界,等等,这些都迫使国家、地区、世界间的权力结构发生变化,国家主权和地区利益彼此消长。三是社会诸要素多元化。由于知识的转移、信息载体的分散,社会不断地由单向度向多向度、价值由一元向多元、单位由同质向异质的方向发展,社会大一统蓝本在不断地为迅速发展的信息力量所改写。社会政治经济所引起的所有这些变化,都给科层制迎头一击,使其不可能继续以组织记忆来推动组织的运行,对社会的需求提供也无法在已经积累的知识中找到现成答案。(责任编辑：www.360gaok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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