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处不在的官僚主义
在我侨居中国的三年半时间里,日常生活中几乎每一方面都明显变得更加便捷了。我经历的中国时刻(China Moments)也越来越少了──这
在我侨居中国的三年半时间里,日常生活中几乎每一方面都明显变得更加便捷了。我经历的中国时刻(China Moments)也越来越少了──这是一个许多外派来华的前辈警告过我的专有名词,即你被眼前的官僚折磨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只有自己抓狂的份儿。但这里也有让我急得恨不得大声叫嚷起来的例外状况,而这种情况大多和开车有关:办驾照、买车、出交通事故,而最近这一次是在我即将离开北京时卖车。
买家是我的朋友乔治?史密斯(George Smith)。当时陪同我们办理手续的是在《华尔街日报》任职多年的司机窦师傅,他在如何与政府官僚打交道方面很有一手,堪称我们的政府事务联络官;还有一位名叫高森的中国同事也与我们同行。
理论上讲,我们必须将车开到设在北京南城距我家约1小时车程的某二手车交易市场,在那里填写一些文件,让人把车检查一下,并把所有该盖的章都盖到。然后我们要折回头来去车管所完成最后的手续,三年前我就是在那栋庞大的楼里考驾照的。我琢磨了一下整个过程需要三到四个小时。
第一个麻烦来了:窦师傅居然找不到那个市场了,要知道他从来不迷路的!最后我们终于把车停下后才发现通往市场入口的辅路上排满了人,他们当中有的要买车有的要卖车,甚至还有人在卖牌照。我们终于驶进了巨大的停车场,并围着这个巨大的建筑群转圈,穿过了正在接受检查的半挂牵引车,它们的驾驶室向上掀起,还有数十辆也在接受检查的小汽车。
后面一小群年轻女子指着我们看不同的队伍,显然是在招揽生意,不过我不知道她们在兜售些什么。高森告诉我说她们要50块钱(约合7美元)来帮我们排队。我对这个价钱没问题,于是窦师傅就找了位他信得过的女士。
我们跟着她穿过一个大型车辆展室,走入了一个满是人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长椅,玻璃文件架排成了后面的两堵墙。一长溜小桌子将这个办公中心和展厅分开,每个桌子旁边都坐了三四个人,雇佣他们的公司也雇佣了门外招揽生意的那些女子。给我们带路的女士将我们领到一张桌前,她要了我们的护照、车辆登记信息,然后就开始填写从桌上拿到的若干份文件。我才意识到这些女士并非拉拉生意那么简单,她们自己就是登记中介公司的工作代表。
这位女士在房间内奔忙着,我们则费力地跟着她的步点,被她带到了一个窗口前。她把我们的所有文件都递交进去,里面的一名男子审看了一番,把文件敲了一堆图章后又递出来。高森对乔治和我说,我们可以留在楼下,由他和窦师傅上楼去完成一些手续。十分钟后他俩回来了,我们又返回那个办事窗口。我心想,这挺有意思,还算不错。我们都想早点把事办完,因为乔治稍晚还有个约会,而我则需要与我的乐队一道出席一个公司聚会──《华尔街日报》中文网的读者见面会,我可不想把这次活动搞得一团糟。
接下来我却听到了一连串的不可以。我凑过去想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听窗口里的那位工作人员说数字不对......不能......问题......,我忙问是怎么回事。
高森解释说,你登记的护照号码和你护照上的号码不一样。
我换了本新护照,我回答说。
老护照你带了吗?
没有。我们还能过户吗?
可以,但这得先要车辆管理所批准。
于是我们又坐进汽车,驱车半小时来到车管所。这时已是中午12点半,正是午饭时间,车管所的办公大厅里基本空无一人。只有一位女工作人员在值班。她把我们递上的文件都看了一遍,而我也听到了那个如有魔力般的词──可以。她把我们的文件收拢在一起,放进一个密封的塑料信封,然后就丢在一边不管了。
高森说,我们能办,但负责盖章的人吃午饭去了,他要45分钟后回来。
我们又回到车上,驾车沿着条狭窄、弯曲的路去找吃午饭的地方,路旁的人行道上满是放学的中小学生。窦师傅说他担心可能找不到合适的餐馆。南城是北京最穷的地方,他解释说。我们向他保证自己不是挑三拣四的人,于是大家去了一家卖美味手擀面的小餐馆。(责任编辑:www.360gaokao.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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